第 75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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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75 章
黎歲頓住。
果然, 這個虞灝果然不簡單。
她沒有移開劍：“什麽交易，先說來聽聽。”
虞灝被劍架著脖子也適應良好，他兀自坐起身, 將袖子上的褶皺撫平。
“我知曉的可以全部告知於你，交換條件是宗門大陣, 你用完之後，要將宗門大陣交於我。”
宗門大陣的主人可決定下一任繼承者是誰，不需參透也不需搶奪。
黎歲皺眉：“你要宗門大陣做什麽？”
虞灝沒有應聲, 只看著黎歲。
黑暗中他的視線宛若實質。
見人沒回答黎歲也識趣：“好。”
她應：“行, 那立心魔誓。你確保你說的都是真的，沒有欺騙，交換是我若參透了宗門大陣，便將宗門大陣給你。”
虞灝點頭。
二人締結心魔誓。
黎歲收了劍，虞灝便開始了漫長的講述。
這是個相對狗血的故事。
大概是蕭長靖跟自己的徒弟也就是虞灝的姐姐虞沁相識相知相戀, 二人結了道侶，修為越高的女修越難有孕，蕭長靖卻想要個孩子。
便出軌跟別人生了蕭奎。
可他又還想要名聲，便逼著虞沁認下蕭奎為親子，甚至控制了虞沁的幼弟作為威脅。
虞沁始終不依，蕭長靖便決定一不做二不休，在虞沁晉升化神時做了手段欲將人殺死。
曾經的美好, 如今的背叛, 被脅迫的家人。
虞沁徹底死心，死前落下魂契護佑幼弟，待二十年後幼弟長大, 她落下的魂契又會化作滅魂釘去殺蕭奎。
這就是蕭奎的劫數，是自己父親落下的因果。
也是因為這, 蕭長靖用了雙生陣讓晏隗替蕭奎去死。
黎歲面色不太好：“那滅魂釘釘在身上會如何？”
虞灝：“不知道，沒有人能在滅魂釘下活下來，記載顯示，隨著滅魂釘釘入魂魄，□□和靈魂將無時無刻不在疼痛，這大抵是一場生不如死的酷刑。十枚入體後，神仙也難回天。”
黎歲心一沈：“十枚滅魂釘，大概需要多少天？”
虞灝擡眼與黎歲對視：“我算過了，八天後便是最後一枚滅魂釘，七日後的宗門大比落幕，是你最後的機會。”
七天也是她參透宗門大陣的極限。
事情已經講完，虞灝開始趕人：“你且離開吧，你的時間不多了。”
黎歲頓了頓，起身離開。
在將要邁出門口時她倏地回頭：“你知道雙生陣怎麽解嗎？”
“無解，卻也好解。”虞灝應，“二人死了一個，這陣法便無效了。”
黎歲握劍的手一緊，她邁步走了出去，只留下一句。
“無論你想對元一宗做什麽，殺蕭長靖和蕭奎時，我要參與。”
——
宗門大陣並不好參透。
這可能是黎歲遇到過最難的陣法，比晏隗身後的轉靈陣還要難，虞灝給的圖紙很全面，以整個元一宗地圖為基礎，陣法的線條分布在各處，密密麻麻，找不到頭。
黎歲深吸一口氣，從最主要的奇峰開始。
線條以奇峰峰頂為主導，向別處放射性鋪開，經過青峰，霞峰，甚至形峰，最後落在……
她的思緒徹底沈浸在其中。
太陽升起又落下，窗邊透進來的日光逐漸擴大又逐漸縮小，夜裏的彎月也愈加地圓。
終於在第六日時，那伏案的人猛地站起身。
“我明白了！”
她面色蒼白，眼眸卻亮得嚇人。
一旁恰好經過門口的虞灝聽見了這一聲，他面上卻不見喜色：“還差最後一關。”
最後一關是搶奪。
用靈識與原本的主人搶奪這座大陣。
奇峰峰主之前因為晏隗本命陣法受損，如今還在修養中，此前說的閉關也是為了修覆本命陣法。
這正給了黎歲可乘之機，可即便如此，奇峰峰主也仍是化神期大能。
是整整兩個階段的跨越。
黎歲隨手畫了個聚靈陣恢覆精神，許是參悟了宗門大陣，她的修為也隱隱上漲，隨著時間，受的傷恢覆如初。
她全然沒有註意，只沈浸其中。
半個時辰後，她重新睜眼，她蒼白的面上重新變得紅潤。
她沒有猶豫，指尖引出靈力，畫下一繁覆陣法，若是懂陣法的人在，便能發現這陣法與放在桌案上的圖紙隱隱關聯。
緊接著她引出靈識落在這陣法上，試圖烙下靈識烙印。
而隨著她的動作，另一個略顯陳舊的靈識烙印浮現，察覺到黎歲的靈識時猛地揚起，勢必要將黎歲的靈識吞噬。
這攻擊幾乎是下意識的。
黎歲腦袋一痛，她下意識想要躲避。
可此刻若是躲避，也將落了頹勢，她猛地掐住自己的手腕讓自己恢覆清明，並控制著靈識與那陳舊的靈識烙印鬥爭著。
兩人焦灼。
同一時間，在峰頂的奇峰峰主猛地睜開眼。
“竟有人參透了宗門大陣。”
她閉上眼，引出了自己的靈識。
而隨著奇峰峰主的動作，這陣法上的陳舊靈識烙印愈加兇猛，黎歲節節敗退。
她禁不住悶哼出聲。
這一悶哼為門外關註著這邊的虞灝聽見，他神色一凝，往峰頂峰主的住處去。
那一日，是奇峰所有弟子都震驚的一天。
奇峰大弟子虞灝，神出鬼沒，少有人見其面容，大家都戲稱，他應是這元一宗隱居第一人。
可他那日出現了。
不僅出現，還以將自己的本命陣法印在了自己師尊
住處。
無人見過他的本命陣法。
也是那一日大家才知道，原來那看似不爭不搶的奇峰大師兄，竟養了一方殺陣十餘年，而殺陣出世的第一個對手，竟是自己師尊。
一峰之主，乃是化神。
他竟不見一絲畏懼。
而隨著這方殺陣落下與奇峰峰主大戰三百回合後，他竟一躍晉升元嬰巔峰。
金丹巔峰至元嬰巔峰，不僅需要天賦，更需要心境。
他竟因為弒師心境開拓了？
無人知曉其緣由。
便是元嬰巔峰也是不敵化神的，他最終落敗，奇峰峰主再次重傷昏迷，而始作俑者虞灝卻不見蹤影。
掘地三尺也找尋不到。
此事太過震驚，人人都在談論這件事包括來宗門大比的別門別派，底下的人抓不到人，只好找上了宗主蕭長靖。
“回宗主，人還是沒找到。”
蕭長靖面色不佳：“一個元嬰巔峰，能躲到哪裏去，繼續找。”
底下的人應：“若是奇峰峰主還醒著，運用宗門大陣還是好找的，如今峰主又陷入了昏迷……”
這時蕭長靖背後靠上來一人：“宗主，那滅魂釘還差最後一枚了，明日也還有宗門大比落幕。”
蕭長靖面色幾變，最終猛地甩袖：“此人過後再找，先準備明日的宗門大比落幕。
“傳下去，將此人列為元一宗叛徒，所有散落在外的弟子但凡見到虞灝，格殺勿論。”
他胸脯不斷起伏著。
腦海裏再次浮現虞沁死前的畫面。
女子披頭散發，修為一寸寸下落，她狠狠瞪著他，一雙美目不似從前柔順。
虞沁，為何你不聽話，你親生的弟弟也如此不聽話？
而在無人註意的角落裏，奇峰峰頂一處破敗小院裏。
黎歲看著那突然弱下去的屬於奇峰峰主的靈識烙印短暫停頓了瞬。
發生了什麽？
她來不及去細想，只拖著自己疲憊至極的靈識將那陳舊靈識烙印去除，然後落下新的烙印。
宗門大陣，悄然換主。
靈識烙印落成，黎歲也徹底倒在床上，陷入昏迷之中。
與以往不同，這一次她浮浮沈沈的意識好似回到了某個夜晚。
那天她和晏隗一同去了人間，晏隗雖然不高興，但還是順著她的意思進了那享樂的青樓。
她還點了頭牌。
晏隗不知道的是，她嘴上與那頭牌調笑，還拿出銀兩一擲千金，實際上她甚至沒能記住那頭牌的名字。
她的心裏只有一個念想。
那就是晏隗為什麽生氣。
是不是因為……
她紅著臉，給自己灌了一杯又一杯酒，最後成功把自己喝醉。
她還大鬧了一通，最後被晏隗拎到了那小船上。
那艘小船很晃，就如同她的心境。
然後——
她竟借著酒氣半跪在了晏隗的肩頭。
她還說：“晏隗，你是不是喜歡我？”
晏隗是怎麽應的？
對了，晏隗應的是：“嗯。”
他還回問：“你呢？喜歡我嗎？”
喝醉的她好像被這酒精迷糊了大腦，又或者這個問題她本就不知道答案，所以她想了很久。
也一直一直沒有回答。
緊接著晏隗他……
黎歲猛地醒來。
她急促呼吸著，面頰紅潤著，腦海中最後的場景是晏隗如何給她穿上自己的衣服。
怪不得第二天她的衣服變了模樣。
怪不得她說忘記了，晏隗會不高興。
他如同之前很多次的欺瞞一樣隨口編了個說辭。
就當一切沒有發生。
他一直這樣，受傷了也不說，喜歡了也藏著，現在表白也當做沒發生。
可這一切怎麽能當做沒有發生？
晏隗，我有答案了。
我想明白了。
喜歡的，雖然不知道這是何時發生的事，或許是從你沒殺我的那晚開始，或許是三福秘境的時候。
你受傷，我會擔心，會著急。
容許著你的靠近，期待著每一次危險時你的到來。
我終於有了答案，可是你人呢？
怎麽就這樣不見了。
她緊緊抓著床上的被褥，眼眸通紅也克制著不讓淚水滑落。
不行，黎歲不是一個隨隨便便就掉眼淚的人。
她要支棱起來，找到晏隗，先罵他一頓，再質問他為什麽不敢展露自己的喜歡。
做了的事情幹嘛不敢承認。
然後再告訴他。
她黎歲可不像他這樣唯唯諾諾，喜歡了就是喜歡了。
最後再讓他寫個保證書。
保證以後不會再這樣不見。
一次就夠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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黎歲頓住。
果然, 這個虞灝果然不簡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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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知曉的可以全部告知於你，交換條件是宗門大陣, 你用完之後，要將宗門大陣交於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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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暗中他的視線宛若實質。
見人沒回答黎歲也識趣：“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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虞灝點頭。
二人締結心魔誓。
黎歲收了劍，虞灝便開始了漫長的講述。
這是個相對狗血的故事。
大概是蕭長靖跟自己的徒弟也就是虞灝的姐姐虞沁相識相知相戀, 二人結了道侶，修為越高的女修越難有孕，蕭長靖卻想要個孩子。
便出軌跟別人生了蕭奎。
可他又還想要名聲，便逼著虞沁認下蕭奎為親子，甚至控制了虞沁的幼弟作為威脅。
虞沁始終不依，蕭長靖便決定一不做二不休，在虞沁晉升化神時做了手段欲將人殺死。
曾經的美好, 如今的背叛, 被脅迫的家人。
虞沁徹底死心，死前落下魂契護佑幼弟，待二十年後幼弟長大, 她落下的魂契又會化作滅魂釘去殺蕭奎。
這就是蕭奎的劫數，是自己父親落下的因果。
也是因為這, 蕭長靖用了雙生陣讓晏隗替蕭奎去死。
黎歲面色不太好：“那滅魂釘釘在身上會如何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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黎歲心一沈：“十枚滅魂釘，大概需要多少天？”
虞灝擡眼與黎歲對視：“我算過了，八天後便是最後一枚滅魂釘，七日後的宗門大比落幕，是你最後的機會。”
七天也是她參透宗門大陣的極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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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無論你想對元一宗做什麽，殺蕭長靖和蕭奎時，我要參與。”
——
宗門大陣並不好參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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黎歲深吸一口氣，從最主要的奇峰開始。
線條以奇峰峰頂為主導，向別處放射性鋪開，經過青峰，霞峰，甚至形峰，最後落在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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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陽升起又落下，窗邊透進來的日光逐漸擴大又逐漸縮小，夜裏的彎月也愈加地圓。
終於在第六日時，那伏案的人猛地站起身。
“我明白了！”
她面色蒼白，眼眸卻亮得嚇人。
一旁恰好經過門口的虞灝聽見了這一聲，他面上卻不見喜色：“還差最後一關。”
最後一關是搶奪。
用靈識與原本的主人搶奪這座大陣。
奇峰峰主之前因為晏隗本命陣法受損，如今還在修養中，此前說的閉關也是為了修覆本命陣法。
這正給了黎歲可乘之機，可即便如此，奇峰峰主也仍是化神期大能。
是整整兩個階段的跨越。
黎歲隨手畫了個聚靈陣恢覆精神，許是參悟了宗門大陣，她的修為也隱隱上漲，隨著時間，受的傷恢覆如初。
她全然沒有註意，只沈浸其中。
半個時辰後，她重新睜眼，她蒼白的面上重新變得紅潤。
她沒有猶豫，指尖引出靈力，畫下一繁覆陣法，若是懂陣法的人在，便能發現這陣法與放在桌案上的圖紙隱隱關聯。
緊接著她引出靈識落在這陣法上，試圖烙下靈識烙印。
而隨著她的動作，另一個略顯陳舊的靈識烙印浮現，察覺到黎歲的靈識時猛地揚起，勢必要將黎歲的靈識吞噬。
這攻擊幾乎是下意識的。
黎歲腦袋一痛，她下意識想要躲避。
可此刻若是躲避，也將落了頹勢，她猛地掐住自己的手腕讓自己恢覆清明，並控制著靈識與那陳舊的靈識烙印鬥爭著。
兩人焦灼。
同一時間，在峰頂的奇峰峰主猛地睜開眼。
“竟有人參透了宗門大陣。”
她閉上眼，引出了自己的靈識。
而隨著奇峰峰主的動作，這陣法上的陳舊靈識烙印愈加兇猛，黎歲節節敗退。
她禁不住悶哼出聲。
這一悶哼為門外關註著這邊的虞灝聽見，他神色一凝，往峰頂峰主的住處去。
那一日，是奇峰所有弟子都震驚的一天。
奇峰大弟子虞灝，神出鬼沒，少有人見其面容，大家都戲稱，他應是這元一宗隱居第一人。
可他那日出現了。
不僅出現，還以將自己的本命陣法印在了自己師尊
住處。
無人見過他的本命陣法。
也是那一日大家才知道，原來那看似不爭不搶的奇峰大師兄，竟養了一方殺陣十餘年，而殺陣出世的第一個對手，竟是自己師尊。
一峰之主，乃是化神。
他竟不見一絲畏懼。
而隨著這方殺陣落下與奇峰峰主大戰三百回合後，他竟一躍晉升元嬰巔峰。
金丹巔峰至元嬰巔峰，不僅需要天賦，更需要心境。
他竟因為弒師心境開拓了？
無人知曉其緣由。
便是元嬰巔峰也是不敵化神的，他最終落敗，奇峰峰主再次重傷昏迷，而始作俑者虞灝卻不見蹤影。
掘地三尺也找尋不到。
此事太過震驚，人人都在談論這件事包括來宗門大比的別門別派，底下的人抓不到人，只好找上了宗主蕭長靖。
“回宗主，人還是沒找到。”
蕭長靖面色不佳：“一個元嬰巔峰，能躲到哪裏去，繼續找。”
底下的人應：“若是奇峰峰主還醒著，運用宗門大陣還是好找的，如今峰主又陷入了昏迷……”
這時蕭長靖背後靠上來一人：“宗主，那滅魂釘還差最後一枚了，明日也還有宗門大比落幕。”
蕭長靖面色幾變，最終猛地甩袖：“此人過後再找，先準備明日的宗門大比落幕。
“傳下去，將此人列為元一宗叛徒，所有散落在外的弟子但凡見到虞灝，格殺勿論。”
他胸脯不斷起伏著。
腦海裏再次浮現虞沁死前的畫面。
女子披頭散發，修為一寸寸下落，她狠狠瞪著他，一雙美目不似從前柔順。
虞沁，為何你不聽話，你親生的弟弟也如此不聽話？
而在無人註意的角落裏，奇峰峰頂一處破敗小院裏。
黎歲看著那突然弱下去的屬於奇峰峰主的靈識烙印短暫停頓了瞬。
發生了什麽？
她來不及去細想，只拖著自己疲憊至極的靈識將那陳舊靈識烙印去除，然後落下新的烙印。
宗門大陣，悄然換主。
靈識烙印落成，黎歲也徹底倒在床上，陷入昏迷之中。
與以往不同，這一次她浮浮沈沈的意識好似回到了某個夜晚。
那天她和晏隗一同去了人間，晏隗雖然不高興，但還是順著她的意思進了那享樂的青樓。
她還點了頭牌。
晏隗不知道的是，她嘴上與那頭牌調笑，還拿出銀兩一擲千金，實際上她甚至沒能記住那頭牌的名字。
她的心裏只有一個念想。
那就是晏隗為什麽生氣。
是不是因為……
她紅著臉，給自己灌了一杯又一杯酒，最後成功把自己喝醉。
她還大鬧了一通，最後被晏隗拎到了那小船上。
那艘小船很晃，就如同她的心境。
然後——
她竟借著酒氣半跪在了晏隗的肩頭。
她還說：“晏隗，你是不是喜歡我？”
晏隗是怎麽應的？
對了，晏隗應的是：“嗯。”
他還回問：“你呢？喜歡我嗎？”
喝醉的她好像被這酒精迷糊了大腦，又或者這個問題她本就不知道答案，所以她想了很久。
也一直一直沒有回答。
緊接著晏隗他……
黎歲猛地醒來。
她急促呼吸著，面頰紅潤著，腦海中最後的場景是晏隗如何給她穿上自己的衣服。
怪不得第二天她的衣服變了模樣。
怪不得她說忘記了，晏隗會不高興。
他如同之前很多次的欺瞞一樣隨口編了個說辭。
就當一切沒有發生。
他一直這樣，受傷了也不說，喜歡了也藏著，現在表白也當做沒發生。
可這一切怎麽能當做沒有發生？
晏隗，我有答案了。
我想明白了。
喜歡的，雖然不知道這是何時發生的事，或許是從你沒殺我的那晚開始，或許是三福秘境的時候。
你受傷，我會擔心，會著急。
容許著你的靠近，期待著每一次危險時你的到來。
我終於有了答案，可是你人呢？
怎麽就這樣不見了。
她緊緊抓著床上的被褥，眼眸通紅也克制著不讓淚水滑落。
不行，黎歲不是一個隨隨便便就掉眼淚的人。
她要支棱起來，找到晏隗，先罵他一頓，再質問他為什麽不敢展露自己的喜歡。
做了的事情幹嘛不敢承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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